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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师兄他......于去年秋天病逝了。”
裴昀身子一僵,隐忍许久的泪水,就这样汹涌而下。
“春秋谷没有了......三师伯,我们的师门,再也没有了......”
醉剑侠罗浮春战死,千金手救必应远遁,中书君谢文翰与妻珍娘被灭口,而今青囊生张月鹿又病逝。至此,春秋谷所有弟子,除去眼前的曲墨,从小到大陪伴裴昀长大的亲人一个也没有了。
“没有了......兴许也好。”
曲墨轻笑了笑,笑中透着哀伤,“所谓世外桃源,所谓淡泊名利,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。”
于人,匹夫无罪怀璧其罪,于己,身怀利器杀心四起。
世事如此,从没有例外。
裴昀擦了擦眼角泪水,哽咽开口道:
“二师伯所得何病?”
“不是什么大病,只是他的寿数尽了。”曲墨摇了摇头,“他临去时最后一卦,占的是大宋国祚。”
裴昀一愣,张了张嘴,却终是没有出声。
而曲墨也并不避讳她,直言相告:
“得于孤寡,失于孤寡。”
虽只这八个字,但刹那间裴昀已经明白了一切。
昔日大宋欺后周柴氏孤儿寡母,得了天下,今朝幼帝太后孤儿寡母亦为他人所欺,丢了江山。
因果轮回,有始有终。
她突然很想笑,于是也便当真笑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