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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方马上的几个汉子发出一阵嚣张的狂笑,左边那个大头细颈的鸡公嗓对着几十米外的秦虎喊道:“小子,识相的自己滚过来,让爷爷看看尿了不?”接着又是几声怪笑。
秦虎晃晃的从车下站起身子,举着不由自主抖动的手,颤颤地声音道:“没,没,没尿,别别别打枪。”
“没有?你他娘地都筛糠了,还敢跟老子充爷们儿。”先头喊话的那个鸡公嗓说着话,手里的盒子炮对着秦虎摆了摆,显然刚才是这家伙开的枪。
秦虎磨磨蹭蹭地还没走一半的距离,那个家伙骗腿儿从马上跳了下来,手里挥着盒子炮,快步走到秦虎身后,一手猛地就掏在秦虎的裆里,左摸一把,右掏一把,对着马上另外两个家伙戏谑地喊道:“嘿嘿,还真是他娘的顶硬,真没尿。”
秦虎心里这个恨呀!心说老子这地方也是你个王八蛋能摸的,你等着老子呲你一脸。
心里想着,脸上却是一副惊恐未定的表情,磕磕巴巴地打手作揖道:“几位好汉……几位当家,俺去兴京瞧…瞧俺媳妇儿,俺…俺…俺车里还有大洋,求各位爷行个方…方…方便。”
前方三匹马,中间马上那个三十多岁,唇上两撇八字胡,一双含着精光的小眼睛,对着秦虎身后的鸡公嗓扬扬头,示意他把车马牵过来搜搜,然后对着秦虎道:“不成,你得到咱的埂子盘桓几天,你写个信儿,叫你媳妇儿来咱这儿看你。”
那个鸡公嗓把车上搜了一遍,拎着秦虎双肩挎的背包回来,一扬手抛给了八字胡旁边马上的年轻人道:“这个靠仓儿【背包】可是个好故董儿【好东西】,里头还有些瓶瓶罐罐的苦水儿【药物】,这个你小子欢喜,老串【现洋】都在里头,拿好了。”
秦虎赶紧着又是一通作揖告饶,马上的三个家伙理也不理。这时候那个骑马跑过去的胡子又蹽了回来,看秦虎还在那里没完没了地央告呢,跳下马就把秦虎给绑了,拔出腰里地盒子炮敲着秦虎的脑门道:“闭嘴!再他娘的磨叽,老子插了你。”说着在秦虎身上摸了一遍,把秦虎兜里的怀表揣进了自己兜里。
秦虎早就麻烦了跟这些混账东西废话,立刻不念声儿了。这家伙把秦虎托上自己的马,一拉秦虎的袖子就蹿到了马上,坐在秦虎的后面,拿着一条子黑布就给秦虎蒙上了眼睛,然后又跳了下去,前面有人牵起缰绳直接向北而去。
秦虎听到了自己马车调头回行的声音,基本可以确定了,清河城的那家大车店有这些胡子的眼线。仔细听一听,自己身边还是三人三马在向北行,秦虎嘴角撇了撇,心里不由得一阵兴奋,悄悄探探脖颈,仔细感觉阳光照在脖颈处的那一片儿暖意,凭此大致判断着一行人马前行的方向。
前世里,八年的特战旅生涯,秦虎不知多少次训练这些孤身野外生存、野外跟踪的本领,凭借太阳、星月、一草一石判别方向几乎就成了一种身体的本能。现在这样慢悠悠地在马上被牵着走,估摸时间和判断方向对秦虎来说即便是蒙着眼也没啥难度。前面向右转了一小段路,估计有几分钟,阳光就照在了秦虎的右侧脸颊上,然后又是往北,秦虎心里稳定节律读着数,估摸十几分钟后,一行人转而向西,阳光直射的那丝暖意又打在了左脸上,马的速度逐渐加快了起来。这次时间够长,路上虽然有几次山路间的盘绕,山林间或隔挡了阳光,但总的方向是向西行,又过了一大会儿,就感觉越走越高,秦虎心想应该是快到地方了。
这次时间不长,大概十分钟,就听到连续有人在跟这几人打招呼道:“三爷回山……兰头海不海【收获大不大】?”接着就是牵马、下马的一片忙活。
“挣着了,接秧子!【有收获,接人票】”那个鸡公嗓大声吆喝着。
有人过来把秦虎从马上拉了下来,高一脚低一脚地架着他在附近转了几圈又往高处行去。虽然眼还蒙着,秦虎此刻已经可以基本判定,这处绺子的巢穴应该在清河城的正北或者还有些偏西的地方,地图上,直线距离清河城不应超过十公里。当秦虎被拉到一处窄窄的院子里,摘下蒙眼的布条时,秦虎看着自己的身影就可以大概断定,现在是十点钟过了不久。
这是一个用石头和泥垒成的很小的院子,一间破石屋,连个窗户都没有,门倒是很厚实,秦虎被推了进去,‘咣当当’两个背着长枪的胡子就关门落了锁。屋里黢黑潮湿,又骚又臭,地上堆着一地的干草,秦虎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间石屋,用脚使劲蹬了蹬墙,还是很结实的,抬头看看屋顶,光线太暗瞧不清楚。秦虎用脚划拉了一下地上的干草,坐在地上开始盘算起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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