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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针走过十二点,南瓜车自然会变成老鼠。
左寒面色如常,顺势起身下床,一只手伸到颈后扯住衣领,将宽大的白色T恤拽下,随意甩在椅背上,接着弯腰去橱柜里翻出一件交叉绑带的黑色短上衣。
“你赶紧走吧。”左寒叠声催促,只怕出麻烦。
没多久,哐当一声门被摔上,再回头时,屋内只剩下了他一人。
这就是他们相处的四分之三的全部了。
左寒清楚地记得,他从橱柜里翻出旧毯子时,随之撒出来的各种艳丽的衣物、奇怪的道具。
因为被子碍事,有客人时一般不会摆在床上,而为了迎接少年,他收拾了一下,但很敷衍。
他清楚地记得那时的声音。
隔壁房间偶尔传来一两声暧昧呻吟,身后的人发出轻微的鼾声,路上的人声隔得很远,细细碎碎,像踩在落叶上,又像脑子里扑扑簌簌下起了雪。
是难得的安静。
他清楚地记得暖烘烘的后背,记得挺立的鼻尖贴在他的后颈,记得少年睁眼推开他时错愕的表情,记得无法上锁的门被摔上时震耳的声响。
他记得最清楚的是内心一瞬间的柔软,和随之攀附上来的麻木的痛。
明明已经过了将期待放在别人身上的年纪,却还是在那个毫无情欲的、紧紧的怀抱里产生了一点点依赖的情绪。
在他有限的生命里,他从没有得到过一个真正的拥抱。
所以那时左寒闭了闭眼,再给了自己五秒钟时间。在心里默默从一数到五后,他出声叫醒了少年。
看,他们对过话,也相拥而眠。可见少年的规矩也是不全然作数。
现在应该是不可行了。
曾经的少年长得更加高大,眉眼间添了股阴鸷的意味。时间加重了他身上的负面情感,阴暗的藤蔓往更深处爬。
眼前的这个人,左寒根本不会想去主动招惹。
更何况五年前,他已经因为他的越界受到了惨烈的教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