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嘤嘤。
日子过得飞快,转眼间便到了成亲那一日。
小小的庭院已被红绸装饰,临近黄昏,烛火燃灯,女孩子们聚在一起帮忙做最后的准备。
赵寥寥墨发挽髻,金钗珠翠,额间点着梅花花钿,抬眼间流光芳转,如明珠月色。
她有些紧张地攥住裙摆,任由韶音替她梳洗着妆,神思有些虚飞。
韶音将最后一支发簪插入偏髻中,仔细地瞧了瞧:“嗯,好了!”
说着,便扶她起来,将牡丹暗纹的红色大袖理整,又将披帛仔仔细细地垂放到最好看的角度,不由得感慨一句:“众里嫣然通一顾,人间颜色如尘土。”
向来自信的女修这会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,脸颊微红:“不要取笑我了。”
那厢在妆洗,院门口宿华与厝奚正在迎宾。
他们请帖发出的少,这次婚礼所来之人不过区区数十。
明道子不便离开衍宗,托江浙真人带了贺礼,与钰算子和易雀一道;叁昧寺的明空大师炼了同心锁,派跑的飞快的那位小沙弥送来;逍遥宗则是潇清真人带着芝麻与楚翘登门;还有曾经在山脚下卖发带的阿婆,赵寥寥曾答应过她寻到道侣要带给她看,而她半年多前刚被儿女接到万州养老,故而也递了请帖。
今日宿华穿着婚服,金丝镶绣,翠竹暗纹,鲜艳的大红色衬地青年玉质金相,比往日里更添几分姝色。
巳月冷着脸站在檐下,身旁的钰算子调侃他:“巳月,你要把人家瞪出一个洞出来吗?”
钰算子觉得友人这种憋着气又发不出来的模样很有意思,笑嘻嘻地开导他:“这种日子,垮着一张脸怎行?”
巳月这才缓缓移开目光,看向赵寥寥所在的房间。
窗户关着,看得见烛火印照的身形,有女孩子的打闹欢笑声隐隐传来,舒缓了巳月的神情。
哪怕他再不愿意,自家徒儿今日要成亲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。
只是……怎么就是这小子了?!
巳月想起多年前,一只毒畜从他手下逃脱,休养生息后伺机报复,胆大包天地掠了下山的赵寥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