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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回信的念头有了很久,却一直没想好怎么回,只是开个头对他来说就很难,他深知自己会在那个女人面前自惭形愧。他无法回答她写下的任意一个问题。
范砚西把餐盘放在他手边。
周止雨收起空白信纸,抬头和他接吻。
*
下午太阳最晒的时候,周止雨在范砚西监督下热了身,穿好湿衣,下海潜水。
“你不去?”
“过会儿。”
成群珊瑚发白,早已死了。
周止雨幼时下海还总能看到鲜艳的珊瑚,近些年越来越少。
他继续下潜,落在一片沙地里,在海中坐下,静静呼吸。
海水随他这动作浮起一些,又落下。脚蹼陷进去,像陷进什么冰冷的柔软生物身体里。
他喜欢海不是假的,那天从船上落水,摔进水里后他想的不是别的,而是安静。
声音离他远去,只有气泡破裂,海水摇动,他不过海这只庞大生物血管中停驻的一颗微粒,做什么也没有任何影响,大洋贯通,遍布全球,像在与这颗古老的星球一同脉动。
他在海里坐了半个小时。
透过面镜,周止雨果不其然看到那个下海找他的身影,心里暗笑。
一开始这人肯定是想让他独自待会儿,见他待得久了,又会担心他是不是腿脚抽筋,只能在海里吸着氧等救援。
他起身向上游,快接近时打开双臂,摸到范砚西还温热的皮肤,缓慢踢水向上浮。
离水面有段距离时周止雨停下看了眼压力表,防止减压太快,就这么浮着,等压力平衡。
在水里,范砚西摸他的头发,像摸一片摇晃的海藻。他好像很喜欢摸他的头发,手在海里也是温热的,是除了周止雨外唯一的热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