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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,嘉卉干脆道:“恕民妇办不到。”
嘉卉索性一口气说完:“陛下,当年他是无知孩童时,是您不想将他认回。如今他都已经及冠,名义上一直是卫家的儿子,您让旁人如何去想?若只是镇国公夫妇和程夫人的名声,或许您觉得不重要。可他自己不想,您即使让我去劝说,也改不了他的心意。”
“朕看得出来,他很听你的话。”皇帝道。
“那又如何?”嘉卉脱口而出,又缓和了语调,“陛下,我不愿仗着他对我的心意,就去强逼他做不情愿的事。”
说完,嘉卉心里一阵茫然,跪倒在地。
皇帝目光不善道:“你不肯?”
“请您恕罪。”嘉卉轻声道。
“罢了,”皇帝沉吟片刻道,“你起来说话吧。”
既然已经惹皇帝不悦了,嘉卉起身后大着胆子道:“陛下,民妇方才所说句句属实,敢用项上人头担保。而谋反一案至今已有月余,一日不定,朝野上下和京中百姓皆是人心惶惶。民妇斗胆,还请您尽快审理反贼梁少州和他的父亲。”
她知道段家已经在一众官员的日夜不休下审的差不多了。多半是要判一个成男砍头,女眷幼子流放三千里的。而对于梁少州,皇帝简直忘了这个人一般。
隆佑帝不置可否,嘉卉见他并无动怒的迹象,继续道:“当日段氏告诉民妇,梁少州是为民妇而反。他若仍是咬死这个借口,无非是想着江南王或许还能救他出来......”
“周氏,”隆佑帝打断她的话,警告道,“你今日说的话够多了。”
她道:“是,是民妇失言了。”
卫歧重新入殿,此时殿外的雨突如其来般下大了。廊下摆着的一盆盆菊花,姹紫嫣红,娇绿嫩黄,被暴雨打得七零八落。已是夜间t,殿内外已经点灯。嘉卉隐隐绰绰看见宫人撑着伞有条不紊在搬花盆。
天色是愈发黑沉了。
皇帝叹道:“下雨了。”
只有肖公公应他:“陛下,您听这雨声多清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