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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补天舟上算旧账（第1页）

五色船在混沌浪尖颠簸，船头的女娲神像突然眨了眨眼，掌心托着的功德簿哗啦啦翻页，泛黄的纸页间蹦出个金算盘。孙小圣刚要伸手去抓，那算珠突然活过来，噼里啪啦打在他手背上："赊欠女娲补天功德三千斤，逾期五万年，利滚利......"

"利你个头！"猴儿抄起金箍棒要砸，船尾传来朱大聪的惨叫。这呆子正被捆仙索五花大绑吊在桅杆上，九齿钉耙变作的炒锅扣在头顶，锅里炖着的孟婆汤咕嘟冒泡——原是这夯货见船帆上缀着灵芝，想摘来炖汤却被阵法反噬。

白骨夫人——如今该称女娲侍女碧霄——轻点足尖落在甲板。她腰间玉簪射出道青光，船身五色琉璃瓦应声翻转，露出内里密密麻麻的甲骨文。唐小藏腕间残存的情锁突然发烫，锁链如灵蛇般游向船舱深处，沙小净举着净水幡追在后面喊："公子当心！这船板夹缝里藏着奈何桥的泥垢！"

船舱门轰然洞开，腥风卷着铜臭味扑面而来。十万个翡翠算盘悬在半空，每个算珠都是截指骨，珠面刻着"典当"二字。孙小圣的火眼金睛刚扫过，最前排的算盘突然开口："齐天石猴赊借补天功德，当以石心为质！"

"放屁！"猴儿拔撮毫毛变出假账本砸过去。账本在空中自燃，灰烬凝成女娲虚影。娘娘玉指轻点，混沌海顿时浪静风平，露出海底镇压的万古钱柜——柜门浮雕的青龙白虎竟在啃噬玄武龟甲，朱雀喙尖滴落的血珠化作高利贷契约。

碧霄突然扯下发间红绳，绳头系着的铜钱射向钱柜。柜门应声而开，滚出十万颗情劫种。朱大聪的炒锅突然脱手，锅铲自动翻炒种子，爆米花般炸出漫天金箔。奎木狼的狼牙棒刚沾到金箔，棒头镶嵌的玉簪突然发狂，引着这憨货跳起胡旋舞。

"圣僧快看！"沙小净的净水幡卷住片金箔。箔面映出上古画面：女娲补天时遗落块五色石，被老君炼成八卦炉芯，炉火里蹦出的不是金丹，而是第一枚紧箍咒。唐小藏怀中的金蝉幼虫突然振翅，虫翼在船舱划出个"劫"字，舱壁应声剥落，露出藏着的青铜鼎——鼎内煮着半根金箍棒仿品！

孙小圣一棍捅穿鼎身，汤水泼洒处凝成如来虚影。这秃驴竟在给老君捶背，八卦炉里炼着的正是五行山设计图。炉灰飘到鼎口，显出几行小字："石猴为皿，情债为引，五百年成丹可抵天债......"

"好个瞒天过海！"猴儿气得金箍棒乱颤，棒身突然软化变作金算盘，"叮叮当当"打起快板。船头女娲像的眼珠应声转动，掌心功德簿飞出张血契：借款人是女娲，担保人处按着七个猴爪印！

碧霄突然咬破指尖，血珠滴在船帆上。五色锦缎翻卷成画卷，现出补天旧事：共工怒触不周山时，撞碎的不止天柱，还有女娲藏在云端的功德库。漫天金粉飘落处，老君正用紫金葫芦偷装散落的补天功德。

"娘娘早知人心贪妄，故留此舟......"碧霄话音未落，整艘船突然倾斜。混沌海里伸出万条青铜锁链，锁头全刻着"当"字。唐小藏腕间残锁嗡嗡共鸣，竟引着锁链缠向孙小圣后脑旋涡——那石胎本源的命门！

朱大聪的炒锅突然发威，锅铲翻飞间将锁链剁成臊子。这憨货边剁边嚷："师父教过，讨债的来了就请他吃刀削面！"臊子遇风即长，变作十万个迷你天兵，举着"还钱"旗幡杀向混沌深处。

沙小净的净水幡插入甲板裂缝，幡面经文突然倒转。检测仪疯狂鸣叫："检测到上古贪泉污染！"只见船底渗出黑水，水中浮着老君的炼丹残渣。残渣遇净水即化，凝成个三足金蟾，蟾嘴吐出的不是铜钱，而是写满"劫"字的丹书铁券！

奎木狼突然狼嚎震天，玉簪引着他撞向船桅。桅杆断裂处迸出七彩霞光，光中浮着女娲的补天针——针鼻上竟穿着根金线，线头系在唐小藏心口！金蝉幼虫趁机钻入针眼，虫身暴涨成万丈金桥，直通混沌海尽头。

"孩儿快走！"孙悟空的声音从定海神针传来，"这桥撑不过三刻！"孙小圣刚要跃上桥面，桥身突然浮现五百年前场景：如来在桥头设卡收费，金蝉子九世转生皆被搜刮买路钱！

碧霄的红盖头突然展开，裹住整座金桥当滑梯。众人顺着红绸滑向彼岸时，桥下混沌浪里伸出只巨手——掌心纹路竟是张三界地图，每道掌纹都标着利息！孙小圣拔毛变出十万假铜钱砸去，钱雨却被巨手炼成金箍套回猴头。

金桥尽头突现天门，门楣挂着"量劫司"匾额。守门的貔貅睁开石目，口中吐出个翡翠算盘："验资通关！"孙小圣的火眼金睛刚扫过算珠，身后混沌海突然沸腾——老君与如来的虚影驾着八卦炉追来，炉口喷出的不是丹火，而是成捆的典当契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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