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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去北体,但您也不用再给我安排新搭档了,我以后不打双打了。”
万敬奇道:“为什么?你不想多拿几块奖牌啊?给你安排的这个人真的不差,是我们从地方队伍上千挑万选出来的好苗子。”
“我的搭档,从始至终,只有一个人。”
谢拾安去美国的第一年是在磕磕绊绊学语言和赶课程进度中度过的,她的高度自律和不服输的劲头也带到了学习里,事实证明,人一旦忙起来,真的会无暇顾及别的事。
密歇根州第一场暴雪降临的时候,她看着手机里教授发来的停课消息时,才恍惚意识到,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,久到手腕上的疤都变成了淡淡的肉色,只有摸上去时凹凸不平的触感,在提醒着她度过了怎样艰难的时刻。
密歇根州下雪了,中国的冬天也到了。
简常念照例在除夕前一天回家。
外婆去车站接她。
“拾安今年,还是不回来吗?”
简常念只能笑笑。
“美国,太远了,回来一趟也折腾。”
“那你跟她联系过没有?”
“联系了,她……一切都好。”
第二年,谢拾安的研究课题有了很大的进展,同组的师姐是个金发碧眼土生土长的美国人,热情地邀请她共进晚餐。
女孩在平时就对她多加照拂,甚至她不经意的一句想吃中餐,就可以开车带她遍寻安娜堡,直到找到最地道的中餐馆。
谢拾安心细如发,不是不明白对方的意图,她知道美国嘛,开放,也不在乎这些,但她也只是说:“我约了心理医生。”
女孩子美丽的面庞笼上了一层忧愁。